星期一, 十月 03, 2005
马大百年庆祝什么 (2005年10月3日)
我们的年轻朋友潘永强是一个正直的评论家和学者,对社会有一颗正义纯洁的心,以为凡学者,就应该有学问专业,有道德良知,至少是一个知识分子.所以他对知识分子往往有很高的要求,看不到这些要求,他就要写文章发表他的观感,这让我国的知识分子们感到很辛苦,尤其是那些有学术地位或者在大专院校里坐上高位却又不符合他的要求的学者们,看到他写的文章都很不爽快.10月2日他在东方日报发表的<旧马大岂容新青年>,看来又得罪了国内很多学者们.
潘永强对马大的百年庆典发出“有什么值得庆祝?”的疑问。他例举我国大学近期发生的一连串令人叹息的事件,如著名教授被迫离职及校方打压学生运动种种见不得人的事件,指出我国高等教育的危机深重,百年马大容不得新青年。
例举我国大专发生的羞人事件之后,潘永强笔锋一转,对大学的教授人员,提出了不客气的批评。他说:“当国内学者受到排挤,学术官僚强横霸道,青年学生受尽不公打压的时候,几乎少有大学教授人员,出来声援力挺,或是发言批判。眼看同僚落难,学子受气,校园内许多育人诲人的师尊学者,包括爱写伟大文章的“知识分子”,竟也沉默逃离,真值得发人深思!以前的法国学运、美国学潮、五四、六四,乃至七十年代的马大校园,进步教师都会与同僚、学生站在一起。“
潘永强完全没有提到他现在所属的上海复旦大学。他没有把复旦大学的好传统和现在的马大的好传统作比较。也许他谦虚,怕我们误会。但是他的这篇<旧马大岂容新青年>,却让我觉得部份内容应该是在说“新马大岂容旧传统?”所谓马大的旧传统,至少在我所知的潘永强提及的七十年代,马大有着教授人员出来声援力挺进行正义斗争的同僚和学生的传统,有的教授还因此而在内安法令下被扣留达数年之久,像马大人文和社会科学系教授赛胡先亚里,就曾在牢里和受扣留的马大学生渡过漫长的岁月。
在今天的新马大,还有教授学者拥抱和同僚学生共举正义旗帜的旧传统吗?没有了。 我真希望是传媒掩盖新闻,让我们看不到。我们顶多是看到少数几个教授学者在正义的报章上发表像潘永强所说的伟大的文章。更令人摇头的是,我们还目睹了一些以学术包装的学者教授们,和专搞权术的政客揽在一起。这些学者出一本书,要请政客来主持推介礼,政客出一本书,或者有人为政客出一本捧大脚的书,竟然也有大名鼎鼎的马大学者教授出来主持推介,获得政客所控制的主流报章的大事报导,看着马大学者在新书推介礼上为政客吹喇叭的照片和报导,难怪潘永强这样批评马大。
我也是马大培育出来的学生。我的许多亲戚朋友都是马大的毕业生。我近日收看凤凰卫视有关复旦百年校庆的节目的一些片段,看到节目中介绍的陈望道、苏步青、刘大杰、周谷城等等大师的真正学者风范和铮铮风骨,回头怀想当年马大的一些旧传统,真难想像演变到今天,马大会出现为政客推介很烂的书的教授学者,让远在上海复旦大学的潘永强质问我的母校马大百年有什么值得庆祝的。我要责骂潘永强不尊敬我的母校吗?或者我们应该检视一下为什么我们的母校会出现不务正业的教授学者为不务正业的政客捧大脚吹喇叭,弄到我们这些校友都抬不起头来呢?